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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代大儒_舒大刚+杨世文【完结】(322)

  宗入手,对佛教唯心主义教义和虚无的人生态度进行了批判和彻底否定;他还对佛

  家的“能所”概念加以改造、阐发,辩证地论述了“能”(主观)、“所”(客观)

  间的关系,认为“因所以发能”、“能必副其所”,为中国古代认识论的发展作出

  了贡献。对老、庄学说,王夫之也有深刻的研究,“入其垒,袭其辎,暴其恃,而

  见其瑕”(《老子衍·序》),采取批判、改造的态度。在“知”和“行”的关系

  问题上,王夫之指出,朱熹的“知先行后”说是“先知以废行”,王守仁的“知行

  合一”说是“销行以归知”,击中了理学和心学的要害;他认为“行可兼知,而知

  不可兼行”,强调实践的重要性,明确提出“知也者,因以行为功”,这一极为高

  明而精采的见解是过去的知行学说所难以企及的。他还痛斥宋明道学家的“惩忿”、

  “窒欲”、“灭情”等扭曲人性、伦理异化的谬论,主张天理即在人欲中,“随处

  见人欲,即随处见天理”。这种思想对后人也产生了直接而深远的影响。

  在经学方面,王夫之也别开生面,贡献超卓。其治经的主要特色是征实,他的

  儿子王放说:“府君自少喜从人间问四方事,至于江山险要、士马食货、典制沿革,

  皆极意研究;读史、读注疏,至于书志年表,考驳同异。人之所忽,必详慎搜间之,

  而更以见闻证之。”(《姜斋公行述》)夫之为学的严谨态度和求实精神,于此可

  见。

  一部《周易》,数千年来众说纷坛,穿凿附会、纠结不清。王夫之的《周易稗

  疏》在很大程度上廓清了笼罩在《周易》上的重重迷雾,其“大旨不信陈抟之学,

  亦不信京房之术,于先天清图、纬书杂说,皆排之甚力,而亦不空谈玄妙附合老、

  庄之旨。故言必征实,事必切理,于近时说《易》诸家为最有根据”(《四库全书

  总目提要》,下引同),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他的《书经稗疏》针对宋人苏轼《东

  坡书传》和蔡沈《书集传》中的空疏玄虚之说,一一加以订正,“驳苏轼《传》及

  蔡《传》之失,则大抵辞有根据,不同游谈;虽醇疵疵互见,而可取者较多焉”。

  《诗经稗疏》则考订草木鱼虫山川器服以及制度,“辨正名物训诂,以补《传》、

  《笺》诸说之遗,……皆确有依据,不为臆断”;《春秋稗疏》致力于地理的考索,

  在许多地方弥补订正了杜预的阙失……清同治间,曾国藩刻《船山遗书》,在《序》

  中说:“先生殁后,巨儒迭兴,或改良知捷获之说,或辨易图之凿,或详考名物、

  训诂音韵,正《诗集传》之疏,或修补三礼时享之仪,号为卓绝。先生皆已发之于

  前,与后贤若合符契”,可见王夫之博大精深的学术成就对有清一代学术界的深远

  影响。

  船山史学的立足点,仍在经世致用,他说:“所贵乎史者,述往以为来者师也。

  为史者记载徒繁而经世之大略不著,后人欲得其得失之枢机以效法无由也,则恶用

  史为?”(《资治通鉴·光武(十)》)王夫之的史学思想,内容十分丰富,在

  《读四书大全说》、《尚书引义》、《春秋世论》以及上文曾征引的著述中随处可

  见其对历史的评说,而成书于晚年的《读通鉴论》31卷和《宋论》15卷,更是系统

  的史论巨著。在这些著作中,夫之运用唯物主义自然观和朴素辩证法思想观察和解

  释社会历史现象,显现出超越前人的理性主义光辉。

  王夫之对传统的历史观进行了总结式的大清理。邹衍的“五德终始”说以“五

  行”解释历史,认为每个朝代都代表五行中的某一德,由于五行相胜,历史就按土、

  木、金、水、火的顺序,五德“相次转用事”,并不断循环往复。夫之对这一遗毒

  既广且深的谬说深恶痛绝,他抨击道:“五德者,邹行之邪说,以惑天下,而诬古

  帝王以征之,秦汉因而袭之。大抵皆方士之言,非君子之所齿也”(《读通鉴论》

  卷16),一针见血地揭破其蒙昧主义本质。董仲舒承袭邹行之说,略加改头换面,

  提出“三统循环”论,认为黑统、白统、赤统分别代表某一朝代的特性,历史就以

  三统依次嬗递的方式周而复始;朝代更迭,典章制度方面也要有相应的改变,即所

  谓“改正朔,易服色”,以顺天意。对此,王夫之指出:“历虽精,而行之数百年

  则必差;……若夫服色,则世益降、物益备,期于协民瞻视,天下安之而止矣”

  (卷19),比如自隋文帝定黄色为帝服之色,以后各代相沿不改,无非是因为黄色

  “明而不炫,韫而不幽”罢了,与所谓“天志”毫不相干,也不包含什么神秘的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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